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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黑/黄黑】火与剑的巴比伦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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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虽然我自认为是个聪慧的男人，但还是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当赤司征十郎抱着胳膊，手腕上还挂着一只要洒出谢克尔的袋子，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斜倚着城墙，盯着黑子一眨不眨。

莫名其妙地让人心慌。

国王察觉到我的存在时，他比起一个手势，意思是不许僭越。我只得定定地站在黑子斜后方的位置。

黑子撒钱撒的气恼起来，直接抛开钱袋，把剩下的珠宝都往地上一倒，三分稚气，五分恼火，剩下二分明艳的可爱，虽然是面瘫着小脸，但细微的小表情就足以出卖了他。

他有点生气地鼓起脸颊，把袋子抖抖，然后伸直了胳膊举到赤司眼前，说道：“好了，都给你！”

以上犯下也犯得太过了，自从赤司继位以来，印象中从未有过人以这么冲的语气对他说过话。而赤司也不生气，甚至笑盈盈地接过袋子，扫了一眼满地的金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觉得只值这些……”

“当然不止！”没等他说完，黑子就有点不高兴地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又发现实在是不礼貌，很是谦卑得开口：“若是以天上的星辰作比，这些仅是第一颗。”

赤司微微一笑，似是最初的风华：“那我等着你为我把所有的星辰揽下。”

漫天星辰的珍宝换来的……哪个奴隶？

这时赤司瞥了我一眼，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所想，淡淡地开口：“不，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跟我买香草奶昔的配方。” 

黑子似乎是才发现我，测过脑袋来看着我，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点躲避的神色。

“愿臣服于陛下如阿舒尔神般的权力下。”我上前几步对着赤司行君臣之礼，赤司轻轻挥手，示意我不用那么麻烦。我直起身，意料之中地发现黑子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认识的——我有点惊慌，明明从把他带回巴比伦后的两个月里从未让他出门过——除了昨天——但是昨天，陛下去狩猎了。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让我捕捉不到。

“午饭吃了么？”赤司极其自然地开口，似乎是在询问我。

我恭敬地回复到：“正准备吃。”

“那么就一起吧。”赤司摆摆手，一行人立刻上前收拾起地上那小山似的金银珠宝。

临着幼发拉底的这一条街被清了场。所有的餐馆老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排着队放上最精致好吃的餐点。

与国王共进午餐是件至上荣耀的事，以前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今天心底却有点异样。

因为什么而来的异样呢，因为小黑子仿佛跟陛下有的小小的默契，因为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认识了，因为我的小男孩和伟大的巴比伦国王共同享有的秘密吗，被正大光明的隔离在外——却不得不装作相信真的是买了香草奶昔的配方这样荒诞可笑的事。

虽然喝着香草奶昔的黑子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香草奶昔都放到他面前，等着他露出最愉悦的笑容，那一定更令旁观者开心。

我突然觉得有点嫉妒赤司征十郎，从小我就是他的跟班的时候我没有觉得嫉妒，从来都是他颐气指使地绝对命令我的时候我没有脾气，他的国库他的珍藏他的权力让人膜拜时我没有羡慕。

但是，像现在这样，他仿佛随意赏赐给小黑子的一盏香草味道的牛乳却让他露出软软的笑容的时候，让我无法抑制的嫉妒与愤怒，以及羡慕……还有不安。

为什么他可以，而我不行呢？

我可以的才对。

明明最先遇见小黑子的是我呀，我不着痕迹地皱皱眉，仿似抓住了什么又有什么从我手里溜走了。有种情绪蔓延起来，一如当年的火焰。

无边的业火焚烧着，焚烧在眼前，我恍惚起来。

黑子一向敏锐，明显是察觉出我的异样，他从桌布下握住我的手，冰凉的小手像是夜里幼发拉底的流水。

我下意识反握着他，他的手很小，被我的手完完全全包裹起来也没问题的小手。

比起黑子的观察能力来说，或许国王的天帝之眼更完美得让人害怕。赤司明显是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他不着痕迹地皱眉。

所以午餐是要结束了吧。我一如既往的笑，说道：“新城区的菜也是一样的奢华了。”

赤司淡淡一笑，起身说道：“本来也是巡视一圈，不想遇见了你们。”

“那就不打扰陛下了，臣与小黑子就先告退。”我牵着黑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

“慢着，”赤司挑挑眉，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黑子……是你的男宠么？”

我直起腰，毫不畏惧地对上赤司的眼眸，阿什塔尔在上，这是他继位后，我第一次这么勇敢地对上他的眼睛。

“不，小黑子是我未来的妻子。”

不出我意料，我感到小黑子被我紧握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下，想要缩一下，一如既往的腼腆和不动声色；我暗中加大力度，安抚地划过他的手心，用我宽大的手把他的小手全部包起来。于是他便安静地被我握住，一如当初没有拒绝我，被我握住来到巴比伦一样。

而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从赤司眼中看中任何预想中的愤怒，要知道，他最厌恶有人用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上次那几位来自尼尼微城的贵族朝臣因为冲了些的语气，就在巴比伦葬送了性命，再也看不到尼尼微的家。

他表情依旧淡淡的，“黄濑让知道么？”

我愣了一下，想到昨天与父亲发生的冲突，姐姐的劝慰，但是那些算什么呢，早在决定带小黑子回巴比伦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父亲不给聘礼不同意也没关系，“那与他无关。”

赤司看了眼我紧紧握着黑子的手，说道：“你随意。”

他便转身离去，只是在坐上侍卫队的纯金马车之前，他突然回头，又看向我这边，但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那张从来冷漠如斯的脸上突然带了点笑，明艳昳丽，像极了沙漠荆棘盛开的血色玫瑰。

Reference：

阿舒尔神，巴比伦神话中的众神之王，武士之神，太阳神，总之是个很牛掰的神。

伊什塔尔，爱情女神，苏美尔语称伊南娜。相当于罗马神话的维纳斯神，是爱与美的象征，没有她，一切不生，一切不长。巴比伦对她的崇拜无以复加。许多国王甚至将自己即位登基成功归功于与伊什塔尔的爱情。

11.

我突然就回想起了刚刚有过的带着莫名不安的难受情绪，这使我在转头看见小黑子沉静美好的脸颊时候就失去了控制，我在粼粼的车轮声里，紧紧地抱住了黑子，呼吸喷洒在他颈窝，感受他在我怀里轻轻的战栗。

我是真的，又看到了那滔天的火。在火光里，我的小男孩也消失不见。

因为有了心事，回去的路上脚步也沉重的多。

黑子一直乖乖地让我牵在手里，没有表情地望着繁华的圣道。他是不开心的吧。

我抬头望望巴比伦的天空，没有云的时候空旷明净的天，阳光灿烂而刺眼，泪水流淌的欢畅。

心狠手辣到能把自己的妻子推上火场的大祭司怎么会接受一名米底的奴隶为黄濑夫人呢。

而且小奴隶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四年前本该死去的人的救赎。

我手指有些颤抖，却牢牢地，牢牢地，握着黑子的手，走回了黄濑府邸。

黄濑让算什么呢，一个唯利是图的贵族，一个信奉神迹却不忏悔的祭祀，一个背信弃义的丈夫，一个从没负过责任的父亲。

我低低地嗤笑，推开那扇镌刻巴比伦之剑图腾和祭祀之火的青铜大门。

那么黄濑祭祀大人，就让您的儿子，亲手斩断火与剑间的罪业吧。

12.

被软禁是意料之中的。

那天回府后，与黄濑让歇斯里地的吵架，剑拔弩张的决裂，姐姐们和下人惊恐的眼神，黑子震惊几欲流泪的模样。四分五裂的画面陨石般滑落、炸裂为一个个难以恢复的疤痕。

连续半月的父子关系断绝的贵族传闻，闹得满城风雨，巴比伦帝国的所有人皆知那个史上最年轻的元帅为了一个米底男宠而与大祭司闹翻了脸。战士多是维护于我，平民奴隶一如既往的仇视于上流，而贵族们则是为我的陨落而拍手欢庆。

坐在神庙禁闭室里的那些日子，我只是听着部下汇报的信息笑得阴冷。

我在赌，那个大祭司到底会不会因为他所坚持的黄濑家荣光而放弃我这唯一的继承人，还是会让赐予我元帅的头衔的国王面子扫地，或者他是否敢一己之力面对巴比伦新一代的怒火——他那套祭祀理论在旧时代或许可行，但新城区日新发展的现在，巴比伦人尚武，崇尚的是巴比伦之剑。

至于小黑子，从赌场醉醺醺出来的早川充洋在我被我严肃的模样吓得不轻后，但他迅速带着被我打晕的黑子离开了。

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亲爱的小男孩，将会被称作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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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下一次更是什么时候

希望大学毕业之前能搞完这篇orz

merci